你可能从来不曾见过他,更难读懂他犀利的目光里藏着的神秘;你可能甚至连他的名字也没有听说过,但你一定听过他写的歌。经孙悦、邰正宵、黑鸭子等演绎温馨浪漫的《好人好梦》,经韩磊激情演唱后更显磅礴的《向天再借五百年》,还有比如吴涤清的《守月亮》、戴玉强的《祖国万岁》、等流传很广的作品,您一定不会陌生。而它们有着共同的作者,就是著名的词作家樊孝斌先生,同时也是歌游中国创作委员会的成员之一。
樊孝斌先生是国家一级编剧,曾参与和担任《人民海军向前进》《水兵情怀》《沸腾的甲板》《我爱蓝色的海洋》《忠诚与辉煌》《英雄核潜艇》《张思德》《井冈山》等三十多台大型晚会及剧目的策划、总撰稿、编剧等。
作为词作家,高产的他作品超过一千首,获奖作品超过二百首。四十年来,他笔耕不辍,用心用情地投入他热爱的音乐事业,他的作品风格多样,或温馨宁静,或气势恢宏,或欢快喜庆,或清雅柔情……今天我们就带各位了解一下这位有些传奇色彩的音乐人。
音乐与诗歌,追着梦奔跑
樊孝斌,你熟悉这个名字吗?相信大多数人会茫然的摇头,与那些当红的影星歌星相比,这个名字的确陌生了点。
不过当黑鸭子组合唱起那首温馨柔和的《好人好梦》(电视连续剧《空镜子》片尾曲),韩磊吼起那首大气磅礴的《向天再借五百年》(电视连续剧《康熙王朝》主题曲)的时候,你一定会情不自禁的跟着哼唱起来,而它们均出自樊孝斌的手笔。不过这些只是九牛一毛,樊孝斌的作品还远不止这些,从1982年开始音乐创作,整整40年,樊孝斌公开发表的音乐作品有一千多首,获奖的有两百多首,在通俗、民族、美声各个领域也都不乏特别成熟出色的作品。
他的作品几乎和华人歌坛各种演唱形式的近500位歌手进行了广泛而深层次的合作:韩磊、孙楠、沙宝亮、火风、付笛声、任静、齐秦、齐豫、巫启贤、毛阿敏、谭晶、朱桦、闫学晶、吴彤、姚贝娜、江涛、孙悦、那英、宋祖英、张也、阎维文、吕继宏、戴玉强、廖昌永、王宏伟、王莉、霍勇、陈思思、李丹阳、哈晖、王丽达、汤子星、顾莉雅、李龙、潘长江、潘阳、阿鲁阿卓、喻越越、张燕、祖海、尹相杰、于文华、吴涤清、羽泉、钟镇涛、刘涛、魏雪漫、胡雁、陈笠笠、常思思、姜必群、郑洁、梁辰、陈少华、光头李进、黑鸭子组合、蝌蚪合唱团………等等。
他是个音乐天才?他是鸿运当头?很多人有这样的疑问。仅仅是这些吗?当过分艳羡别人头上炫目光环的时候,我们却常常忘记了去看一看他背后的故事。
孤身走天涯,追寻我的梦
樊孝斌原来在南昌某政府机关工作,18岁开始就开始了音乐创作,由于在音乐方面创作起步较早又颇具才分,樊孝斌在江西获奖无数,可谓是名声显赫。拥有了这些别人向往的地位和荣誉,本该高枕无忧的樊孝斌,却在1994年辞去公职,只身前往广州。
这次远行的契机竟然是一次胆切除手术,或许躺在病床上的那种感觉,更让人清醒,更让人彻悟,他说:“当肚皮被手术刀划开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清醒了,想想人随时可能会走,还是赶紧选择赶紧去做吧。”
于是不顾大病初愈后的虚弱,不顾亲人们的极力阻拦,樊孝斌毅然打起了背包,决绝的离开家乡南下广州。一下火车,满眼是黑压压的人群,连广州的桥洞下大概也躺了十几万的人,现在提起当时的感觉,樊孝斌坦言"非常害怕,尽管我已经是30多岁的男人"。
在很多每日朝八晚五上班族的眼中,"漂泊"这个词,多少会带点神秘甚至浪漫的色彩,而只有真正经历过漂泊的人,才能深切体会个中滋味。选择了漂泊,在选择理想的同时,更多的是选择了艰辛。
人们都知道粤菜是八大菜系之一,广州的小吃是出了名的,然而这些在樊孝斌的眼中却是别样的?
“吃在广州全国闻名,但你的生活条件不好就只得勒紧皮带。我最早也是最艰难的时候,只有五块钱,我试过依靠这五块钱能生存多长时间,不能向家里求救,不能向任何朋友打电话。那时候我买了方便面,就两毛四塑料包的那种,一天吃两包,吃得想吐,跟吃毒药一样。到现在我都怕别人和我提方便面这几个字。不过我很高兴我挺过来了。”
就在樊孝斌即将弹尽粮绝的时候,命运发生了转机,香港一个乐团找到他,告诉他有一个作品获了大奖,奖金是六千港币,对那时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绝对是巨款,五块钱跟六千块哪有法比。我去取钱的时候,银行说你要港币还是人民币,我说全部换成人民币,换人民币还可以多出一百零六块一,这多出的一百多块,足够找上所有的难兄难弟来撮一顿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樊孝斌一脸玩笑的表情,不过那"一百零六块一"的精确记忆,多多少少又让人品味出几许的心酸与苦涩。即使是说到那首后来让樊孝斌名声大噪的《好人好梦》,他的话也带着一些无奈,因为这首关于梦的歌,是在无眠的状态下创作的。
“《好人好梦》应该是1996年某个夏天的深夜创作的。当时我一回到住处就有一个歌谱传到我那儿,说第二天早上必须把词填完,交到需要这首歌的人的手上。当时夜深人静,很多人大概真的在做梦了,我却必须坐在这儿把歌词填写完。我写这个歌的时候想了很多,我觉得在这一生当中遇到很多好人,当然也希望天下的好人都会有一个好梦。”
那时那地,一颗漂泊孤独的心灵,酝酿的却是一首温情异常的歌曲,温暖他人,不知是不是也曾慰藉过自己。
记得成龙唱的《真心英雄》中有这样一句歌词"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到彩虹,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成功",天分也罢,运气也罢,在鲜花荣耀的背后,有多少难言的泪水与伤痛,只能自己品尝。不过,为了梦想,再苦再累也不会轻言放弃。
樊孝斌说话的声音不大,甚至还带着点南方口音的轻柔,但却句句掷地有声,尤其是说起曾经的磨难,那些话语让人心潮澎湃:“94年去广州时,乐坛正不景气,所以也有很多顾虑,能不能把自己养活?有没有这个能力?想不想证明?如果不去你就永远无法证明,那你只有去。的确遇到了很多困难,但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坚信,没有任何可以压垮我,那五块钱就证明过我能很好地活着。既然选准了你认为你能做的,你就去做,成功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当我拿奖的时候,我就说原来苍天真的是有眼睛的,她不会让你绝望,所以你也永远不要去绝望…?”
祖国三部曲,人性化命题
中国文人自古就有忧国忧民的传统,从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无不透着这种情愫。樊孝斌是一介书生,曾经还是个诗人,悲天悯人的情怀在他的身上同样显露无疑。
在许多熟知樊孝斌先生的人眼里,总是满身的正能量,随时都是激情澎湃,他创作了很多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的歌曲,比如香港回归写了《为了这一天》,澳门回归写了《恋曲1999》,为大学生运动会写过《快乐的北京人》,为申奥成功写了《奥林匹克情》。
有人问他是不是有意无意总会把自己和祖国命运紧密相连,他说自己没有这么伟大,只是想以自己的方式对中国的重大历史做一个标识,告诉别人自己曾经在那儿站过。
其实在樊孝斌的心里,爱国是最起码的,不管生活在哪个民族,属于哪个民族,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很强烈的民族情结。而对祖国的爱不需要复杂,其实和对家的爱是一样的。治理好了一个小家,你就在爱你的国家;爱好你身边的人,也可能就爱好所有的人。
因此提起关于"祖国三部曲"的设想,“祖国是一个很大的题材,一直以来我们习惯把祖国赋予一种母亲的概念,换个角度呢,把祖国当做一个非常伟大非常值得爱的女性,你是男人,你要跟她相依为命,没有她不行,没有你也不行,这是相互的。这样祖国就比较人性化一点儿,更亲切一些吧。”
我们知道樊孝斌是个多产且全面的词作家,他在美声、民族、通俗歌曲三方面都有不错的成绩,是华人词作家中跨三种唱法都有代表作在全国广为传唱的音乐创作和制作人之一。而他的很多作品都成了大学音乐学院的教科书,如《鸟儿在风中歌唱》、《蓝色爱情海》等。他的眼中,这三者并不是决然区分的,他做过一个比喻:“美声穿的是西服,民歌穿的是旗袍,通俗穿的是针织透明衫,模特是一个,只是模特身上的衣服换了。”
所以他从不去刻意区分三者,而是希望融会贯通,并且尽量把美声、民歌赋予通俗化的概念,因为他觉得把文字写得艰涩难懂以显示高深,天天唱高调不接地气,不是艺术家该干的事。
刚才说到的"祖国三部曲",也正是贯彻了这一原则的:"张也演唱的《祖国颂》,廖昌永、胡雁演唱的《平安中国》,戴玉强演唱的《祖国万岁》”,以美声、通俗、民族三种不同的唱法去解读同一个命题。
完美主义者,玩命主义者
樊孝斌写歌词的修改频率很高,经常几易其稿还是不满意,圈内人都了解这一点,因为他对别人也常常是同样的要求,和他长期合作的台湾音乐人吴旭文开玩笑说,如果少活二十年,那是因为樊孝斌逼的。
广州和樊孝斌有过接触的音乐人像捞仔、浮克等,评价起他也都不离一句话"他做音乐真的很拼命"。那么拼命,那么义无返顾,可能是太追求完美的缘故吧,樊孝斌也承认这一点:“我比较追求完美,一直这样做。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完美的,不管你活在哪个层面,不管你做什么,走在哪条路上,你都有可能有某些缺陷,但是你必须朝完美的方向走,如果说你真爱它你就玩命,你不爱它你就走远,不要不痛不痒地干着…?最后的两句话给我印象很深,真爱它就玩命,不爱它就走远,很决绝,也很震撼。”
常常被别人视为"完美主义者"的樊孝斌,更愿意称自己就是个"玩命主义者",他说自己每天都是业余,每天也都是专业,不存在这两个概念区分。每天爬起来就是打开电脑开始创作,创作完了下午进棚录音去。这种状态保持到晚上回来,如果觉得还不累,或者睡不着还会马上爬起来写,而且基本保持每天都要写一首词,四十年如一日,不为功利,只为酷爱,樊孝斌过得很辛苦也很孤寂,毕竟码文字从来就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如果想做好更是不能吝惜付出。
对此,樊孝斌深有感慨:“虽然有些人天天在寻找不同的快乐,但我觉得寂寞很重要,因为只有人在最寂寞的状态下,人才是最清醒的。快乐往往让我们很容易忘形,如果说你真正能做到能忍受寂寞,你可能在以后不管干什么事,你都不会那么急躁那么浮躁了。”
就是这样,樊孝斌孤寂且执著地玩着他热爱的音乐。他一直称自己是个玩音乐的人,问起苦中作乐的原因,他说"玩"不是真的随意清闲,其实指的只是保持一种业余的玩的心态,这样才会少一些功利,多一些真诚,才会更专注音乐本身的东西,而不是迷失在音乐之外的世界里。
樊孝斌的身上,的确透着浓厚的理想主义的色彩,他的感性、他的执著,时时和这个太过现实的世界显得有几分抵触,却又是他弥足珍贵的可爱之处。樊孝斌是一个极为低调的词作家和音乐制作人,很少让自己见诸于媒体,或许正是这分理想与纯净,才支撑着他在追求完美的路上,玩命地走下去吧,我们希望他越走越快乐,为我们奉献更多更好的作品,最近他正在完成三部电视剧的主题歌创作,在为“青春歌会”不停的忙碌着,祝愿他好人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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